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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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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年紀小了些,聲音稚嫩了些,但畢竟從小跟著父親見過太多卑顏屈膝來求醫問藥的武林中人,是以氣勢倒是一點也不差。

這站在莊門的兩人皆是生的十分高大。其中一位年長一些,約摸三十七八的樣子,看起來老成穩重,另一位則年輕一些,生也的一副斯文模樣,這二人倒也真不像是蠻不講理的莽夫粗漢。

“敢問小姑娘可是薛神醫的千金?”

燕脂聽聞一怔,那年長的男子又向她一揖,神色顯得極為焦灼,迫切的盯著她道:“在下鄧百川,這是我二弟公冶乾,我們兄弟二人特來尋薛神醫救我家老爺一命。”

原是慕容家的四大家臣中的前兩位,救慕容博麽?燕脂心下有些奇怪,原來慕容博假死是尋過父親救治的,可是以父親的醫術難道都看不出慕容博非是真死麽?

燕脂一時想著心事,楞怔不語。

“薛姑娘!非是在下莽撞,只是我家老爺病勢緊急,只怕遲了就……”那斯文的中年人也十分焦急。“剛剛府上仆從想要攔住我們兄弟二人,鄧大哥內功深厚,一時沒有收住這才無意傷了他的手,並未有意,在下這廂賠禮,並附送銀錢百兩以表歉意。”說著公冶乾就掏出一張銀票來。

燕脂沒有接過那銀票,只是走到老張面前,觀察了下他的手,倒也傷得不重,只是顯然是在推搡間被內力所震,經脈麻疼,讓老張吃了不少苦頭,所幸並不嚴重,只要兩日自己就會好。燕脂想了想,不知道原著中到底父親有沒有去給慕容博看過,說不定就是因為起了爭執這才沒有,倒讓慕容博這個陰謀家逍遙假死了。若是父親揭穿了他假死的陰謀,也許後面就少了許多事端。這樣一想,心裏便生出了幾分興奮和期待。

思及於此,燕脂沖鄧百川二人點點頭,道了句,“跟我來吧。”

那兩人面上一喜,顯然是迫不及待就要去見父親,公冶乾伸臂抓住她的手道,“薛姑娘,我用輕功帶你……”卻被燕脂手腕一翻就躲了過去,接著腳下就循著八卦諸葛陣的步法向莊內而去,“不用,還是你們跟著我好了,若是跟不上,那我也沒有辦法了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~~~~(>_<)~~~~ 我罪惡,卡文了,攢大綱ing,換心情幹脆翻出以前寫的同人開個新坑。我發誓,這篇要日更!!!

P.S.燕脂,紅藍花。甘,平,無毒。活血,解痘毒。

書名出自——宋.史浩 《浣溪沙》:遠岫數堆蒼玉髻。平湖千頃碧琉璃。笙歌催我上船時。 載月有如浮玉鑒,采蓮還覆擁燕脂。更於何處覓瑤池。

2 訓子斷機霜雪冷

燕脂領著鄧百川和公冶乾進了莊內,就見程璧托著一盤剛剛替病人換下來的帶血紗布從房中走出來。見燕脂身後跟著兩個男子,皺起了好看的眉毛:“你怎將人隨便領進莊來,也未見老張給師父遞送名帖。”

他話音才落,鄧百川就掏出名帖,雙手奉上,十分恭敬。程璧冷冷瞥了眼他們道:“沒見我手上拿著東西麽,怎麽有手看名帖。”這小子,入了逍遙派果然也是傲氣橫秋的樣子。

燕脂接過鄧百川的名帖,沖他晃了晃,“你愛看不看,我給爹爹看去。”說罷也不理他,徑自領著他們二人進了父親的房間。薛慕華剛剛為一位中毒的病人放血療毒,正用白帕擦幹洗凈的雙手,見她進來,便笑道:“阿脂怎麽來了。可是又遇到什麽不懂得地方了?”

燕脂搖搖頭,上前為父親沏上一杯白茶,恭敬端給父親,道:“不是,只是女兒在莊門口見到這二人前來求醫,便將他們領來了。”說著又將名帖遞給父親。

父親展開名帖,只看了半晌,就嘆息著合上,摸摸燕脂的頭,看著鄧百川和公冶乾道:“怪不得阿脂會將你們二人領來。原來是故人求醫。”

燕脂聽了這話卻十分驚訝。難道父親與慕容博有舊?

父親看著燕脂,道:“那時候你也才不過兩歲吧,也難為你還記得。你母親與慕容夫人情同姐妹,你脖子上的彌勒佛像就是慕容夫人送你的周歲禮物。”

燕脂聽了不由摸了摸自小就佩戴在頸間的玉佩,穿越之時,這個身子已經三歲了,因此她對於慕容夫人自然是一絲印象也無。這玉佩,她也一直以為是母親留給自己的遺物,誰曾想竟還有這樣一番緣由。

此時,鄧百川也已經焦急的將慕容博的病情敘述了一遍,父親撚須皺眉,片刻後道:“也罷,我本就欠他一份人情,這就當是還了他。從此也可兩不相欠!”說罷,又對燕脂道,“阿脂也同為父一起去吧。”

薛慕華交代了程璧留在家中,為幾位病人施針用藥,就吩咐下人收拾東西。

實在禁不住鄧百川和公冶乾的百般催促,燕脂和父親不得不早早動身。

這樣緊趕慢趕,不過三天就到了姑蘇慕容山莊。還未進參合莊,就已聽見陣陣哭聲,鄧百川和公冶乾俱是臉色一變,公冶乾更是滿臉的不可置信,搶先飛身入了莊。

薛氏父女則由鄧百川引著入了堂廳。“請薛神醫稍等片刻……我這就去請夫人來。”說罷,鄧百川已經流下淚來,轉身疾步而去。

一時間堂廳裏只有燕脂和父親,燕脂拉拉父親的衣袖道:“爹爹,我們怕是來晚了。”心裏又有些懊喪,若是爹爹聞得慕容博的死訊就立刻離開了呢?那可怎麽揭穿他的陰謀?!

然而稍待片刻,就見一位侍女扶著一個美貌的婦人走了進來。那婦人發髻高梳,眉目標致,雖然眼眶發紅,卻仍兀自強撐著一副端莊的模樣。見到父親也只是輕輕點頭,並無十分恭敬的樣子,倒是將目光轉向燕脂時顯了些許柔色。

“這就是阿脂吧?都已經這麽大了。”說罷,轉首對父親道,“薛神醫,先夫……已逝,讓您白跑一趟了。”若不是她中間聲音哽咽了一下,看她這般強硬的姿態,燕脂還只當她並不在乎慕容博的生死。

父親卻起身,“薛某既然來了,總還是要看一眼,也算還了當初欠下的情分。”

慕容夫人臉色一冷,更顯得冷若冰霜,“既然如此,那就勞煩薛神醫了。”說罷又伸手拉過燕脂的手,牽著她一同往門外走去。

慕容夫人的手極是冰冷,燕脂不由有些瑟縮,又擡眼看了她的容貌。慕容夫人身量高挑,容長瘦臉,眉目也很秀麗精致,只是板著臉的樣子實在顯得毫不可親近。燕脂心道,沒想到母親卻是與她情同姐妹。聽父親說過,母親先天體弱,哪怕在父親的調養下也依舊難脫羸弱體質,生下她後更是元氣大傷,因此即使有父親妙手回春的醫術,仍是纏綿病榻不到三年就去了。在父親的言語中母親是個極柔弱的女子,又怎會和這樣一個看起來十分強勢凜然的慕容夫人交好呢?

穿過一個月洞門就見一條石子小徑通往一間房,房門大開,遙遙可見門外已經跪了一眾男女,有老有少,鄧百川和公冶乾跪在一名白衣少年的身後,一身風塵仆仆,竟是連衣服也沒有來得及換下,只是一徑伏地慟哭,看起來好不淒慘。

而那前面的少年,亦是跪在地上,卻只是默默流淚一絲聲音也無。他雙手撐著地,背梁卻抻得筆直,帶著幾分倔強的傲氣,那身風骨和剛剛強撐著哽咽的慕容夫人極為相似,但只要看他面下的青石地板上已經濕了一片,便知他也是極為傷心的。

這就是慕容覆了吧。如今才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,此時的他並無什麽翩翩公子的瀟灑模樣,更無後來的狹窄心胸和急功近利的小人嘴臉,而不過是個痛失父親的可憐少年,饒是燕脂並不怎麽喜歡這個人物,此時卻也對他生了幾分憐意。

“夫人!”鄧百川擦了擦滿臉的眼淚,又看見身後的父親,不由失聲哭道:“都是百川無用,沒有盡早將薛神醫請來。百川萬死莫辭!”說罷重重磕了一個響頭,竟是趴在地上痛哭不起。

慕容夫人長嘆一聲,幽幽的看著屋內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身影,“這怎能怪你,要怪,只得怪……天意……”說罷又冷然的對薛慕華道,“既然薛神醫執意再為外子診看,那就請吧。”

聽到薛神醫的名頭,就見慕容覆猛然擡起頭,眼中帶著急切和期待,目光灼人的看著薛慕華。然薛慕華進了屋中不過半盞茶的時間,就出來了。

望著跪在地下的眾人殷切的目光,父親淡然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只是搖了搖頭,道:“慕容博渾身經脈紊亂,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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